About violinist on roaming...

生活就如旅行,我的心像是mobile on roaming,無論身在何處,帶著一把琴、一枝筆,寄給你一張張的明信片-樂譜裡的絃外之音...Wish you a good journey.

9/28/2010

Moonlight

旦夕之間, 又過了365天
願望- 只能是年輕時無懼的權利?
人們身在四海, 看著她
長嘆道: 究竟是一樣的月光啊!
久久離別, 睜眼閉眼都是所愛的人
千潮萬湧的思念 湊不到足夠的
里程數載你回航
共有的思愁 不同的故事, 仰望今夜

9/21/2010

短詩迴響


寫完”難以承受之…”隔兩天,收到姊姊一朋友- 志謙的來信,原來,他們之間通信時,志謙談到了”孤獨中的狂喜”, 而姊把我所寫的短詩和他分享。

我意想不到的是, 是志謙竟然費心的分析我的作品, 他的來信中談到人們對於”無”的恐懼,不同層面的無聊所帶來的孤獨感,老實說,我覺得寫的很詳盡,我一看再看覺得很有趣(其實也是需要時間消化!) 因此想乾脆把他的信放在部落格上, 和大家分享!

其實也是第一次有人從我的小作品中如此分析我的感受, 我當時在寫時,想的是如何用簡短俐落的文字,來表達深刻的孤寂感呢? 因為我覺得有時華麗優美的用詞,不如直接來的震撼,這也許也是我對於創造”意境”的技巧不夠圓熟,有待加強吧!

-願我們一起傾聽-
以下是志謙的來信內容

兩位好:

謝謝江瀅的回應和分享,讓我看到了江蕙的一段詩作
在這裡我也願意提供一些哲學對於「無聊、寂寞和孤獨」的考察,作為一種分享

無聊、寂寞以及孤獨是三種心情,它們各自不同,卻亦有共同之處
這個共同之處在於:它們都是對於無的經驗,「無」聊、「寂」寞和「孤獨」
正是因為它們是對於無的經驗,所以我們很陌生,或者當我們遇到它們的時候,我們首先的反應是逃開它們

日常生活中我們遇到的都是「有」,我們在用電腦、讀書、演奏樂器、和人說話...
哲學術語上稱這些為「存有者」,我們遇到的都是存有者
難道我們也會遇到無,也就是遇到「不存在的東西」? 無既然是不存在者又如何被遇到呢?
因此對「無」的經驗,相較於對「有」的經驗是極為不同的,而且我們也常常用掌握「有」的方式試著去掌握「無」
因而無的經驗一方面陌生,二方面難以捉摸。

我在讀一本書,這本書很「無聊」,我把它放在一邊,試著在書架上尋找另一本書來讀
這就是日常生活中,我們對無聊的一種遭遇方式
無聊是對這本書的一種否定,這本書沒有甚麼好聊的,真無聊,於是我們轉向別的有趣的書
我們否定了「一個」存有者之時,立即就轉向了和另一個存有者相處
這個無聊的經驗,也可以用在「這個人」很無聊,真不想和他聊天...

再者,有一種無聊,是在一個特定時刻和條件底下的,這時候我們會稱它為寂寞
「我等火車等得很無聊」:此時此景,並不是指火車很無聊,而是指「我」感到無聊
我雖想轉向其他的存有者,但卻沒有其他存有者和我相逢,我無法逃避前一種對物的無聊,因此我遇見了第二種無聊
(我無法像面對第一種無聊那樣逃到另一個存有者)
在這種「我感到無聊」之時,我不只否定掉了一個存有者,而是「否定」掉了「其他的」存有者,我只遇見了「我」
雖然我很想逃開,但在等火車的情況下,我只好一直跟我彼此相處
當這種「我感到無聊」的時刻,如果特定用在男女之情上,我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可以談心
即使我有很多男男女女的朋友,但我通通否定他們,我選擇這一種「我跟自己相處」,這時候第二種無聊就轉成為寂寞了
江蕙對無的體驗,至少包含此種,因此即使去了圖書館、買了餅乾、和人說了五句話,它通通否定掉了,她只選擇了和自己相處
並且把和自己相處的經驗,轉化成一首詩。詩至少來自寂寞,因為寂寞是否定掉了存有者,被迫或者自願地和自己照面的一種處境
它是創作的一個來源。

最後,還有一種無聊,它不是在一個特定時刻和條件底下的,這時候我們會稱它為孤獨。
第一種無聊,我們否定掉了一個存有者,遇見了其他存有者
第二種無聊,我們否定掉其他的存有者,遇見了我自己
第三種無聊,我們甚至否定掉了自己,我們遇見了一個「?」
在這一種深層的無聊中,我連和自己相處都覺得無聊了,我經驗到了一種不是我熟悉的我,
當然我仍想轉向其他的存有者,或者我仍想轉向我熟悉的我,可是我發現我一點都做不到
一種「不」安、茫茫然、恍兮惚兮、「無」家可歸的經驗襲擊了我,
我們說:整個世界都變了 "味道卻不如以前的回憶中好",
或者我是孤獨的,我就這樣一個人被孤立在廣大「無」涯的世界之中,連我自己都「不」理解自己了

是的,第三種無聊,我們恰恰因為把自己也否定掉了,我們透過這個無的經驗,我們遇到了生命整體和世界整體
我們不逗留在存有者之間,我們逗留在一個整體之中
我走著路,但卻像是飄向一條無垠的道路 "好似靈魂出翹般,從空俯瞰著自己"
我遇到人,但卻像是看不見他們
我說著話,但卻好像不是我願意說的,而是那個生命全體自己說的,因此我是在聽

第三種無聊,不再對存有者說話,也不再對自己說話,而反倒是我在「聽」著我自己
有一個生命全體它在呼喚此刻的我,我只能以「我活著的意義是甚麼」來加以回應 "活著不是挺好的嗎?
有什麼想不開的!?"(這個回答恰恰顯出對這個整體發問時的一種逃避或者尷尬,而阻斷我們繼續傾聽和追問)
有一個世界全體它在呼喚此處的我,我只能以「我活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甚麼」來加以回應 "難道多年以來你不斷的走向心底深淵卻忘了和世界溝通?"
一切存有者都被否定掉了,我們遇見了一個全體,全體是對個體的徹底否定,它是一種無,我們對此感到害怕,因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在害怕甚麼,它確實不是一個「甚麼」(etwas)
這個全體就以重擔的方式壓在我們的身上,我們無法逃開也無法卸載,它要我們直視它,不再逗留在存有者身上,而僅能透留在被整體呼喚的狀態
江蕙對無的體驗,更多的是包含這個最深層的無聊(我已附上其原文)

當然「如何聽見自己」,或者「當全體襲擊我們的時刻,我們又如何面對?」
藝術的方式和哲學的方式應該是不同的,哲學上會試著直視第三種無聊,然後去問:無(全體、生命、意義)究竟如何發生?
也許留待我們見面的時刻,再彼此分享吧!

敬祝 傾聽

志謙 敬上

9/16/2010

難以承受之...




不久前,她曾問過我
妳是孤獨,還是寂寞?
一直不太曉得
這兩者間微妙的界線
直到今天---

好似靈魂出翹般,
從空俯瞰著自己
一腳步一腳步的走向去圖書館的路
9月15的午後
是初秋了,可是陽光仍像貪玩的孩子,
在樹葉間閃爍著

妳問著自己:
活著不是挺好的嗎?
有什麼想不開的!?

去了圖書館
妳童心又起
想去巷口的手工糖果店,
買點巧克力餅乾
以為這會讓你享受
單純的不為什麼的
快樂

巷口小店離家不遠
你看著自己等不及的
打開餅乾來吃
咬下了第一口
味道卻不如以前的回憶中好

走著走著
看著自己的身影
好不孤獨啊!
妳知道妳為什麼要出門
去圖書館
去買餅乾
只是想保有和人群的接觸

今天
你共和人類
說了五句話

無法明瞭的是
怎會落到這樣生活的一天呢?
難道多年以來你不斷的
走向心底深淵
卻忘了和世界溝通?

你的雙眼模糊著
生命中難以承受之
孤.寂